如果聖誕節本來沒紅衣聖誕老人、沒雪橇馴鹿……甚至不在 12/25？！

  其實呢，你大可以照過不誤！因為把耶誕節各個節慶習俗和歷史由來一一攤開來看，從胖胖聖誕老公公的紅袍、掛在門下的槲寄生和冬青、坐馴鹿送禮物，甚至到聖誕節的日期，我們竟會赫然發現 —— 聖誕節，根本就是個「取材」自各個原住民文化的「原住民意象慶典」嘛！   12/25，其實是太陽神的生日 [epq-quote align=”align-right”]當地的原住民相信，這位太陽神每年的生日就在 12 月 25 日，因為從這天開始，白晝又會開始慢慢變長，大地又會開始復甦，生氣盎然的春天又將來到……[/epq-quote]熟讀聖經的你應該就對聖誕節的日期起疑：《聖經》上又沒有記載耶穌的誕生日期，為何大家都說 12 月 25 日是「聖誕節」呢？ 很簡單：因為聖誕節的日期，本來就不是耶穌的誕生日，而是波斯太陽神的復活日！ 太陽神 Mithra（密特拉，同時也是「光明之神」）是波斯人拜了一萬年以上的古老神祇。當地的原住民相信，這位太陽神每年的生日就在 12 月 25 日，因為從這天開始，白晝又會開始慢慢變長，大地又會開始復甦，生氣盎然的春天又將來到，因此這麼重要的節日，當然是要慶祝啦！ 當羅馬帝國建立後，鄰近波斯人對太陽神的崇拜也不小心傳給羅馬人，甚至一度在羅馬帝國造成風潮，讓基督教徒相當緊張！於是據說為了吸引異教徒改教，基督教的聖誕節也就借了太陽神的生日 12 月 25 日。 好的，雖然不是本文重點，但還是順便補充一下：據說耶穌真正誕生的日子可能在 10 月 1 日左右，因為在當時，每年只有這個時候，牧羊人才會在晚上的戶外看守羊群啦～咩咩咩！   聖誕老公公是學人精，學我們穿紅衣、坐馴鹿送禮物！ [epq-quote align=”align-right”]靈行後，這些薩滿的靈魂會坐在飛行的馴鹿上，來到各個族人的帳棚。薩滿的靈魂會從這些帳棚的煙囪進入，並且分送更多毒蠅傘給族人以作為禮物……[/epq-quote]聰明的小朋友們都知道，你們最愛的胖胖聖誕老人形象，原本是源自西元 4 世紀一位叫聖尼古拉（Saint Nicholas）的主教；這位好心的主教相當地好心，常會送禮物給小孩，後來這形象就慢慢地被塑造為聖誕老公公了…… 可是你知道嗎，聖誕老公公原本不穿白邊的紅衣嗎？ 根據美國民族植物學家 Jonathan Ott 的說法，現在聖誕老公公身穿滾白邊紅衣的形象，很可能是來自歐洲原住民族的薩滿用來達到迷幻效果的蘑菇「毒蠅傘」，而這種蘑菇，就是紅色加白色！（註1）

毒蠅傘學名叫 Amanita muscaria，我們常在耶誕賀卡上看到的白點紅蘑菇，就是毒蠅傘啦！（什麼，人緣差沒收過耶誕賀卡？超級瑪莉的蘑菇就是毒蠅傘啦！）毒蠅傘所含的蠅蕈素或使食用者產生幻覺，因此北歐的薩米族（Sami）、堪察加族（Kamtchadales）、克里亞克族（Koryaks）等原住民族的薩滿常會因宗教或醫療原因而服用它。 而在克里亞克族的文化裡，毒蠅傘甚至會被薩滿拿來在隆冬的祭典中服用；他們相信服用毒蠅傘後，靈魂會變成動物，進而在靈界走動，與其他靈魂溝通。這樣的超能力，被克里亞克族稱為「靈行」！ 靈行後，這些薩滿的靈魂會坐在飛行的馴鹿上，來到各個族人的帳棚。薩滿的靈魂會從這些帳棚的煙囪進入，並且分送更多毒蠅傘給族人以作為禮物…… 嘖嘖嘖，若是真的，那聖誕老公公還真是學人精。   什麼，不只聖誕老人，連他身旁的聖誕小精靈也是學人精？── 因為說來好巧，傳統薩米族的馴鹿放牧人的服飾，正是紅衣加長毛帽！   在槲寄生下親親這檔事，你們竟然也學去 [epq-quote align=”align-right”]槲寄生象徵和平，因此在凱爾特的文化裡，再怎麼有深仇大恨的死對頭在槲寄生下相見了，也要放下武器，休戰一天。[/epq-quote]「好吧，小編，我投降了，到底聖誕節還有哪些學人精，快點全部跟我說 = =|||……」 當然有，每年聖誕節家家戶戶必備的槲寄生就是！   槲寄生在英國（其實是整個歐洲大陸）的原住民 ── 凱爾特人的文化裡，是一種非常神聖的植物，象徵了和平與喜悅。凱爾特的德魯伊祭司會用金色的鐮刀，從象徵德魯伊的橡樹上取下纏繞在上的槲寄生，並將這些槲寄生分送給族人，讓他們掛在門上以為避邪，他們甚至相信將槲寄生掛在搖籃上，可以防止哥布林靠近嬰兒；而將槲寄生送給每年過年後第一頭新生的小牛，則可以保護所有的牛群。 除此之外，由於槲寄生象徵和平，因此在凱爾特的文化裡，再怎麼有深仇大恨的死對頭在槲寄生下相見了，也要放下武器，休戰一天，有什麼不爽的，隔天再說！之後演變為他們在家中懸掛槲寄生，並且要在槲寄生下親吻朋友的習俗……   結果你看，現在聖誕節不是都在家門下掛槲寄生，然後規定槲寄生下相遇的男女要親吻對方？（註2）

  改信基督，還硬是要加上自己的文化 [epq-quote align=”align-right”]當天，有一位好人伴隨著祖靈一起來到，展現各式各樣的神蹟；當祂離開後，還會再次以一頭大白狼的形象到訪。[/epq-quote]其實聖誕節實際上融合了各式各樣異教徒的元素，早已不是新聞，而把其他信仰形式「偷學」過來這招，也不是聖誕老公公的專利！ 歐洲白人來到美洲大陸後，自然也把基督教信仰帶到這裡的原住民族部落間。最晚到了 20 世紀初，我們就已經可以從很多文獻資料上看到，美洲的原住民族朋友已經改信了基督教，開始過聖誕節，卻也同時將自己族群、自己母體文化的元素放進聖誕節。 例如美國新墨西哥州 Pueblo 族部落早已將聖誕節整合至他們的歲時祭儀，其中 Jemez Pueblo 的原住民還會會在聖誕夜及聖誕節跳野牛舞慶祝，野牛舞中的一位女舞者象徵了該族信仰中的萬物之母，是祭儀中地位最崇高的象徵。北美西岸的 Salish 族人則擁有自己的一套聖誕節傳說：在當天，有一位好人伴隨著祖靈一起來到，展現各式各樣的神蹟；當祂離開後，還會再次以一頭大白狼的形象到訪。 別說國外了，其實在台灣，也早有部分篤信泛基督信仰的部落將聖誕節視為歲時祭儀的一部分，或是反之亦然，把「祖靈祭」改成和聖誕節（或感恩節）同一天。 於是很多人就會開始好奇，怎麼把祖先的信仰改為外來信仰，或是怎麼文化被影響呢？   說到底，集異教徒文化之大成的聖誕節，只是這世界文化流動的縮影，各族群目前的信仰，和一千年前，甚至和一百年前，都一定多少有些不同。在人群遷徙所造成的文化流動過程中，我們每個人篤信的文化節日，也曾和聖誕老公公一樣都當過學人精，經過千百年的沈澱，變成我們現在所看到的「聖誕節」。 我想起今年苗栗鯉魚潭部落的巴宰族朋友正式宣佈了，由於感恩節的由來其實是歐洲殖民者壓迫美洲原住民的歷史，因此他們決定從明年開始，不按照西方感恩節的日期過節，而是改至每年年底巴宰族傳統過年當天過「感恩節」── 如此一來，才真正保留了族人感恩一切的精神！ 回到聖誕節，不管這個節日本來有沒有滾白邊紅衣的聖誕老人，有沒有拉雪橇的馴鹿和槲寄生，節日的精神與意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附註

1. 然而最可考的紅衣聖誕老人形象，仍是來自 1930 年美國藝術家 Fred Mizen 為可口可樂畫了一幅紅衣聖誕老人喝著一瓶可口可樂的形象，使紅衣聖誕老人的形象從此風靡全世界。
2. 早期的習俗裡，女孩子在槲寄生下不可拒絕男孩子的親吻。

  參考資料

• How do Native Americans Celebrate Christmas?

  延伸閱讀

• 我曾經看見的布農族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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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Indigenous Christmas Origins〉／圖片來源：Wikipedia（CC Licensed）、LukasB86（CC Licensed）、Wikipedia（CC Licen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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