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世界母語日來看世界上僅剩一人會說的語言,臺灣竟然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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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巴宰語(臺灣)

巴宰語是臺灣中部原住民族,巴宰族的族語。巴宰族最初的分佈是以現在臺中的豐原為中心,住在豐原、神岡、后里靠山區一帶,在 16 世紀中,有岸裡社、烏牛欄社、朴仔籬社及阿里史社等 4、5 個大社。之後因為郭百年事件或狩獵等原因,逐漸遷徙到南投埔里,有的則遷徙到苗栗山區(如鯉魚潭)。

因為住在平地的關係,巴宰族人很早就開始接觸外來文化,語言也漸漸沒落了。根據聯合國的資料,來自南投埔里巴宰族的潘金玉老太太是全世界最後一位巴宰語的母語使用者。而當潘老太太在 2010 年 10 月 24 日過世,享耆壽 96 歲,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流利的巴宰語母語使用人了。(註1)

在潘金玉老太太生命的盡頭前,她有感於巴宰語的消逝,找不到人可以用她最親愛的母語對話,常常感到孤單,曾經這麼說:

「如果我(已往生的)老伴有來(夢中),」「(就能)跟我的老伴講(巴宰語)……」

「(會講巴宰語)剩我一個、剩我一個…… 這樣子而已,要跟誰講(巴宰語)?……」

 

但,《Mata‧Taiwan》去年初和一群網友來到苗栗的鯉魚潭,看見篤信基督教的族人仍會利用每個週日上午做禮拜的時間,一起唱族語的聖歌,學習族語,讓人看見巴宰語復興的希望!

事實上,巴宰語的復興不僅有基督教友宗教上的力量,還要感謝先前潘金玉老太太在世時,全力投入巴宰語的語言復興運動,曾參與編纂過《國民中小學九年一貫課程語文學習領域 原住民語》,更主編《巴宰語學習手冊第(1-9)階》,並協助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李壬癸院士及日籍學者土田滋編纂《巴宰語詞典》。靠著眾人一點一滴的努力,巴宰族大大小小,終於慢慢撿回他們的族語。

2014 年 4 月,《Mata‧Taiwan》帶網友一起去苗栗鯉魚潭部落踏查,當地巴宰族人正利用週日上午的禮拜時間學族語、唱族語聖歌。

↑ 潘金玉老太太在世時,演唱巴宰語傳統歌謠 Ayan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想問:小編,不是說好有 18 種語言嗎?怎麼只列出 10 種呢?

 

好的,事實上,聯合國這份資料已經有點舊了,原本發表的 18 種語言,原本都還有 1 位說話人,但經過小編找資料後發現,他們再也沒有母語使用者了……

說話人還在,語言就在;說話人走了,語言也死了。這就是瀕危語言最大的遺憾。

 

在臺灣,還有許多瀕危語言,它們固然不及當年的巴宰語危急,卻也在加護病房了。在先前分享過的〈新年到,財神到,快來學 14 族原住民族語拜年!…… 因為再晚一點,我們可能就再也學不到了!〉一文裡,我們曾經提到:

 

噶哈巫語(Kaxabu/Kahabu)

使用人口:不到 10 人

使用區域:目前主要使用於南投埔里眉溪四庄。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邵語(Thao)

使用人口:不到 10 人(2000 年統計)

使用區域:主要於南投魚池鄉日月潭。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卡那卡那富語(Kanakanavu)

使用人口:約 10 人左右(2013 年統計)

使用區域:高雄市那瑪夏區。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拉阿魯哇語(Hla’arua/Saaroa)

使用人口:約 50 人左右(2012 年統計)

使用區域:高雄市桃源區。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嚴格上來說,潘老太太一走,巴宰語最後一位母語說話人就沒了,要再有後輩能跟她一樣説流利的巴宰語,真的很難。許多人也常有「少數語言無用論」的說法,覺得少數語言消失是人類社會的一種自然現象,不需要救它們。但同時間,也有許多人抱持著不同的看法:

例如族語中包含了無數祖先理解世界的方式,其中許多知識可能都可以實際應用到現在的社會,就像法國的教育家 Francis George Steiner 所說:

“When a language dies, a way of understanding the world dies with it, a way of looking at the world.”

(每當有一種語言死去,就有一種看待世界、理解世界的方式死去。)

不同語言的使用,影響了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建構了我們思考萬物的方式,是我們之所以與其他族群不同的原因。或許這也是為何巴宰族的後裔在沒有政府的資助下(註2),仍想努力學回祖先的語言的原因?即使再怎樣學,都不如潘老太太輪轉,卻也要學,因為那是他們之所以是 Pazeh ── 巴宰族的證明!

 

所以,世界母語日,讓我們重新看待母語的價值。還有流利的耆老可以學習族語的我們,也一起好好把握機會,趕快把自己的語言學回來吧!

 

註解

  1. 據噶哈巫族人 Bauke Dai’i 的田調結果,潘金玉老太太出生於南投埔里的巴宰族烏牛欄部落(愛蘭),雙親都是巴宰族,但從小就嫁到蜈蚣崙部落作為童養媳,養父母都是當地的噶哈巫族人,因此潘老太太説的族語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會受到噶哈巫語的影響。
  2. 巴宰族與噶哈巫族雖有族語使用者,卻非中華民國官方認定的原住民族。除了近年來原住民族委員會在「活力部落」以專案為形式、針對獲選的部落補助以外,未曾對該族群文化存留給予其他形式上的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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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Ethnologue》/圖片來源:Wikipedia(CC Licensed)、《Mata‧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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